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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关

修辞格之一

双关（英语：pun），又称“多义关联”。修辞格的一种。在特定语境中有意利用语音或语义的条件，使一个词语或句子同时具有双重含义，言在此而意在彼。

双关的界定
在中国，双关的使用最早可以追溯到包括从西周时期（公元前11世纪）至春秋中叶（公元前6世纪）创作的诗集《诗经》。
“双关”这一名称的由来仍不确定。《词源》、《汉语大词典》、《修辞学发凡》等修辞学专著和词典多首标宋代范仲淹《〈赋林衡鉴〉序》中的“兼明二物者，谓之双关。”
马国强《“双关”称名之由来》（1998）在检读汉魏以至唐宋历代诗歌后，发现《全唐诗》六五零卷方干诗歌“袁明府以家酝寄余，余以山梅答赠，非唯四韵，兼亦双关”，因此认为“双关”称名并非宋代范仲淹首创，在唐代就已有之。
苏杰《“双关”名义考辨》（2010）在考察唐宋有关文献中实际双关用例后指出：唐宋之际一般所谓“双关”，其实有别于今天所说的“一语双关”，而是指“骈言各覆”的骈骊之体，即“两语双关”。
苏杰认为明代钟惺《古玉刻蟢子得蜂诗引》中“今绘刻器物借声双关为吉祥善事之兆，如‘燕’‘喜’‘爵’‘禄’之类，事近不经，实始诸此，则其来亦久矣。”其所谓“借声双关”就是今天常说的“谐声双关”，这是检到的“双关”二字明确无疑表示“一语双关”的最早用例。
近代学者中，最早将这一修辞定为“双关”的是陈望道1932年出版的《修辞学发凡》，并将其定义为:“双关是用了一个语词同时关顾着两种不同事物的修辞方式。”后来修辞学书上有关双关的论述大都继承了他的观点，鲜有新论。
田仲济的《作文修辞讲话》（1947）中，“用一种语词同时说出两种不同的事物，就是双关”。
倪宝元的《修辞》（1980）中将双关定义为“双关就是让一个（或几个）词语，一句（或几句）话关涉到两个方面的一种修辞方法，双关主要是利用词语的多义性或同音（近音）情况构成的，但也有一句（或几句）话关涉到两个对象的双关。”
王希杰的《汉语修辞学》（1983）中认为“双关，就是有意识地使同一词或同一句话，在同一个上下文中，兼有两层意义”。
黄裕民的《辞格汇编》（1984）认为“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，利用词的多义和同音的条件，有意使语句具有双重意义，言在此而义在彼，这种修辞手法叫做双关”。
刘宪成《修辞例句》（1986）中将双关定义为“一个词或一个语句同时能表达两种意义”。
张弓《现代汉语修辞学》（1992）将其定义为：“双关是利用语词‘音’‘义’的条件，构成双重的意义辞式。所使用的双关词语，表面是一种意思，里面又是一种意义，表面的意义不是主要的，里面的意义才是主要的。”
《辞海》（2002）将其定义为：“修辞学上的辞格之一。利用语言文学上同音或同义的关系，使一句话关涉到两件事。”
《现代汉语词典》（2005）将其定义为：“修辞方式，用词造句时表面是一个意思，而暗中隐藏着另一个意思。”
王希杰《汉语修辞学（修订本）》（2005）将其定义为：“双关，就是有意识地使用同一个词语、同一句话，在同一个上下文中，同时兼有两层（或两层以上）的意思。”
从以上定义不难看出，这些定义都谈到了双关是一词或句（包括语音和形式）同时表达两种意义，这些定义基本准确的表明了双关的实质，但并不全面:
其一，双关表达形式不局限于词和句层面，还包括语段和语篇层面。
其二，这些定义只提及了双关的表现特征，而未论及其功用，这会导致和其他修辞手法（如借代也是一词提及两种事物）的混淆。
因此，彭志斌将双关定义为:“借助音、形、结构相同或相似的特征关涉两层含义以使表达委婉含蓄、风趣生动或达到戏谑讽刺效果的表达式叫着双关。”
双关的类型
大凡论及双关的修辞学书籍基本都对双关进行了分类。
陈望道《修辞学发凡》（1932/1997）把双关分为表里双关和彼此双关；
张弓把双关分为谐音双关和意义双关；
倪宝元《修辞》（1980）把双关分为借义双关、谐声双关、对象双关；
沈谦《语言修辞艺术》（1997）把双关分为谐音双关、词义双关、句义双关；
王德春和陈晨《现代修辞学》（ 2001）把双关分为直接双关和间接双关；
何善芬《英汉语言对比研究》（2002）把双关分为二词同音双关和一词二义双关；
王希杰《汉语修辞学（修订本）》（2005）把双关分为谐音双关、语义双关、语法双关，等等。
以上分类主要是根据同（谐）音或同形来划分的，但也有学者从全新的角度对双关进行了分类。
李国南《英语中的双关语》（1986）根据“创造双关的不同手段”将双关分为词汇手段双关、语法手段双关和其他手段双关三类。
严敏芬《双关语句的语用探析》（2002）从语用学的角度把双关语句分为句内双关和句际双关两种。
艾琳《英汉双关的语义探索——一项基于英汉访谈语料的研究》（2008）从语义透明度的视角，把双关分为三类:透明双关、半透明双关和不透明双关。
向小蕊《聚合式双关中的框架迁移》（2010）根据进行对比的两个词符是否出现在同一个话语中，把双关分为聚合式双关和组合式双关。
由于分类标准不一，学者们对双关的分类是众说纷纭、各有千秋。
这里采纳余章成《古汉语修辞》（2011）的分类，余章成对双关的定义是：用一个词语同时关顾两种不同的事物，产生“表”、“里”两重意思。表面谈的是这件事，实际指的是另一件事，而后者是最主要的，这种修辞方式，叫双关。双关可使语言表达含蓄、幽默，而且能加深语意，给人以深刻印象。双关可分为二种：表里双关，含字音双关、字义相关；句义双关。
表里双关
一个字除本字所含的意义外，又兼含另一个与本字同音的字的意义，叫字音双关。从语法角度讲，可分为主谓式、述宾式、定中式、动补式。
（1）主谓式，用主语或谓语作双关词
①相见时难别亦难，东风无力百花残。春蚕到死丝方尽，蜡炬成灰泪始千。（李商隐《无题》）
“春蚕到死丝方尽”，主语，春蚕，谓语，到，宾语，死；主语，丝，谓语，尽。表达的是字面意思。
这首诗实际是写女子与他分别后，思念他，盼望见他，或带个音讯给他。但不明言。主语“丝”字双关，“丝”关本句，要选择一个与丝字音同义不同的字来表实际意义。
汉字同音字多。“思”、“丝”同音，《广韵》：“丝、思、之韵，息吏切。”（切是反切）。“思”关“思念”。“丝”关本句。
字音双关，常用主语、宾语、定语或中心词、补语作双关词。
②坐倚无精魂，使我生百虑。方局十七道，棋会在何处。（《读曲歌》）
主语是“棋”。谓语是“会”，《广韵》：“期，棋，氏渠切。”同音。用双关词“棋”作主语，既关本句“棋会在何处”，又关上两句“坐倚无精魂，使我生百虑”。引起的“期会”。“棋和期”相关。
③前丝断缠绵，意欲结交情；春蚕易感化，丝子已复生。（《子夜歌》）
主语是“丝”。用双关词“丝”作主语。用“丝”关本句，同时又用“丝”、关“意欲结交情”，即“思念”的“思”。《广韵》：“丝、思，之韵，息吏切。”“丝”双关“思”。
④自从别欢后，叹音不绝响；黄檗向春生，苦心随日长。（《子夜春歌》）
“苦心”是主语，“长”是谓语。用双关词“苦”作主语。
苦，草药名。大苦，指苦味，引申为凡事之难忍受者皆曰苦。
“苦”双关“苦味”和“苦情”。以“苦味”关本句，用时又用“苦情”关一、二句。
（2）述宾式，用宾语作双关词
①秦失其鹿，天下共逐之，于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。（《史记·淮阴侯列传》）
《史记集解》引张晏曰：“以鹿喻帝位。”《史记会注考证》云：“鹿禄音通。”
“秦”是主语。“失”是谓语。“其鹿”是宾语。
“鹿”是一个双关语，用“鹿”关本句“鹿”，又用“鹿”关“天禄”的“禄”，即帝位。
②于是五嫂遂向果子上作机警曰：“但问意如何，相知不在枣。”十娘曰：“儿今正意蜜，不忍即分梨”。下官曰：“勿遇深恩，一生有杏。”王嫂曰：“当此之时，谁能忍奈。”（张鷟《游仙窟》）
“在”、“分”、“有”、“忍”是谓语。“枣”、“梨”、“杏”、“奈”是宾语。
枣，早同音（幽精上，上指上声）；杏，幸同音（庚匣去，去指去声）；离，梨同音（齐来平，平指平声）。
用“枣”关本句，又用“枣”关上句，“趁早”。
用“梨”关本句，又用“离”关上句，“不分离”。
用“杏”关本问，又用“杏”关上句，“有幸”。
奈、耐同音，开泥去，用“捺”关本句，又用“奈”关上句，“忍耐”。
③王平甫学士躯干魁硕，盛夏入馆中，下马，流汗浃衣。刘贡父曰：“君所谓汗淋学士也。”（钟惺《谐丛》）
主语，君。所谓，名词性短语，“所谓汗淋学士”是谓语。
“汗淋学士”作双关语，用它关联本句，又用它关联“翰林学士”的身份。
汗，翰同音，胡安切。淋，林同音，力寻切。
④婉娈不终夕，一别周年期；桑蚕不作茧，昼夜长悬丝。（《读曲歌》）
“悬”是谓语。“丝”是宾语。
丝，思同音、息吏切。
“丝”双关“思”。用“丝”关上句，又用“丝”关一、二句，“思念”的意思。
（3）定中式，用定语或中心词作双关词
①闻乖事难怀，况复临别离；伏龟语石板，方作千岁碑。（《七日夜女歌》）
谓语是“作”。宾语，千岁碑，偏正短语。千岁碑，定语，千岁；中心词，碑。
碑、悲同音，笔伊切。“碑”和“悲”双关，用“碑”关本句，又用“悲”关上一、二句，悲伤。
②垂帘倦烦热，卷幌乘清阴；风吹合欢帐，直动相思琴。（王金珠《子夜四时歌·垂帘倦烦热》）
谓语是“动”。宾语，相思琴，偏正短语。相思琴，定语，相思；中心词，琴。
琴，奇吟切；情，奇盈切。
琴，情同声母，用“琴”关本句，又用“琴”关“重帘倦烦热，卷幌乘清阴，风吹合欢帐”，爱情。
③一富人有余田数亩，租与张三者种，每亩索鸡一只。张三将鸡裁于背后，田主遂作吟哦之声曰：“此田不与张三种。”张三忙将鸡献出，田主又吟曰：“不与张三却与谁？”张三曰：“初间不与我，后又与我，何也？”田主曰：“初乃无稽之谈，后乃见机而作也。”（游戏主人辑《笑林广记》）
谓语，无。宾语，稽之谈，偏正短语。定语，稽，中心词，谈。
“稽”是双关词，“稽”双关“鸡”。“稽”关本句，又用“稽”关“张三忙将鸡献出。”鸡、稽，同音，支见切。
（4）动补式
①有御史台令史将入室，值里行，御史数人聚立门内。令史下驴冲过其间，诸御史大怒，将杖之。令史曰：“今日之过，实在此驴，乞先数之，然后受罚。”御史许之。谓驴曰：“汝技艺可知，精神极钝，何物驴畜，敢于御史里行。”于是羞而止。（刘餗《隋唐嘉话》）
值，碰上。里行，又是官名，唐代有“御史里行史”，“侍御史里行史”，“殿中里行史”、“监察里行史”等。简称时可去掉“史”字，单说“里行”就是泛指这些官员。数，责骂。
“敢”是谓语，“于御史里行”是补语。
用“于御史里行”关本句，又用“于御史里行”关上句，说驴不该在御史里行走，讥讽那些官员无才无德，不配当御史里行。
②以故，其后名之曰褒禅。（王安石《游褒禅山记》）
谓语是“名”（名词活用为动词）。宾语是“之”。曰，动词。
褒禅，补语。用褒禅关本句，又用它关上句“唐浮图慧褒，始舍于其址，而卒葬之”。
③揽二乔于东南兮，乐朝夕之与共。（《三国演义》三十四回）
二乔中的大乔是孙策之妻，二乔是周瑜之妻。曹操挥军南下，意欲吞并江南，刘备实行联吴抗曹政策，派诸葛亮到东吴。诸葛亮为激怒周瑜（把曹操建铜雀台，后又建金虎台、冰井台，用两条飞桥，连接三座建层台），把二桥说成曹操要“揽二乔于东南”。周瑜一听，信以为真，勃然大怒，离座指北而骂曰：“此老贼欺吾太甚”，发誓说：“吾与老贼势不两立。”
乔，桥，豪韵，“乔”关“桥”，又关“周郎，孙策之妻”。乔、桥同音，《广韵》皆为巨娇切。
利用一个词语的两种不同意思来构成，表面上的意思不是重要的，主要的是实际上指的那个意思。
从语法角度讲，可分为主谓式、动宾式、定中式、动补式、状中式。
（1）主谓式
①君行负怜事，那得厚相于？麻纸语三葛，我薄汝粗疏。（《读曲歌》）
负怜，辜负爱情，犹言“负心”。相于，相亲。麻纸，纸名。三葛，葛布名。
我、汝是主语。薄、疏是谓语。
薄，本义是树林密集，草木丛生的地方，名词。引申义，薄，跟“厚”相对，又引申为“轻视”（东西薄了分量便轻，抽象化，引申为看不起）。
用“疏”关第一句，又用“薄”关第二句，“负心，轻视我”。
②九边烂熟等雕虫，远志真堪小草同。（龚自珍《己亥杂诗》）
九边，明代北边分九区，令大将统兵镇之，称九边，即辽东、蓟州、宣府、大同、山西、延绥、宁夏、固原、甘肃九镇。远志，植物名，生山野，常绿草木，根可药用。烂熟，熟极了。
雕虫，诗赋未技，雕虫小技。
“远志”是主语，“堪”是谓语。
用“远志”相关“远大志向”，又用它相关本句。
③皇天之不纯命兮，何百姓之震愆？（《楚辞·哀郢》）
皇天，老天爷。纯，正。不纯命，指失其常道。震，怒，动荡不安。愆，罪，这里有遭罪的意思。皇天，君也，见《尔雅·释诂》按“皇为王天下之称”。以后称君主曰皇帝。楚国，周成王封熊绎于楚，都丹阳（今湖北省秭归县东），春秋时称王，战国时为七雄之一。
“皇天之不纯命”（偏正短语），用“皇天之不纯命”关老天爷，又用“皇天之不纯命”关楚王。
（2）动宾式
①齐攻鲁，求岑鼎，鲁君载岑鼎往，齐侯不信而反之，以为非也。使人告鲁君：“柳下惠以为是，因请受之。”鲁君请于柳下惠。柳下惠对曰：“君之欲以为岑鼎也，以免国也，臣亦有国于此。破臣之国以免君之国，此臣所难也。”鲁君乃以真岑鼎往。柳下惠可谓守信矣，非独存己之国也，又存鲁君之国。（《新序·节士篇》）
柳下惠，春秋鲁国人，展禽。免，避免。有国于此：谓语，有；宾语，国；补语，于此。破臣之国：谓语，破；宾语，臣之国。
“有国于此”、“破臣之国”关“存已之国”、“存鲁君之国”。
②夫龙之为虫也，柔可狎而骑也。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，若人有婴之者，则必杀人。人主亦有逆鳞，说者能无婴人主之逆鳞，则几矣。（《韩非子·说难》）
柔可狎，《史记》作“可扰狎”。扰，驯。狎，习。柔狎，即驯熟之意。几，近，近于善谏。
谓语是“婴”。宾语是偏正短语“人主之逆鳞”。
婴，本义是“绕”，引申义是“触”。用宾语“触”关“若人者”，又用“绕”关“说者”。
③见娘喜容媚，愿得结金兰；空织无经纬，求匹理自难。（《子夜歌》）
金兰，金坚兰香，旧称换帖朋友，这里指匹偶。容媚，容貌美丽，姿态可爱。
“求”是谓语，“匹”是宾语。
匹，本义是四丈，《汉书·食货志》：“布帛，广二尺二寸为幅，长，四丈为匹。”匹，布匹。引申义是配也，偶也，《论语·宪问》：“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。”疏：“匹夫匹妇谓庶人也，无别妾媵，唯夫妇相匹而已”，匹偶。
“匹”关“布匹”，又关“匹偶”。
（3）定中式，用定语或中心词作双关词
①相君之面，不过封侯，又危不安。相君之背，贵乃不可言。（《史记·淮阴侯列传》）
“君之背”，偏正短语，定语，君，中心词，背。背，本义是“脊背”，引申义是“背叛，背弃”（由背与人的脸面相反对立，引申为人与人之间对立的结果）。
用“背”关本句，又用“背”相关“贵乃不可言”，即背叛汉王，就能“贵不可言”。
②齐欲伐魏，淳于谓齐王曰：韩子卢者，天下之疾犬也；东郭逸者，海内之狡兔也。韩子卢逐东郭逸，环山者三，腾山者五，兔疾于前，犬废于后，犬兔俱罢，各死其处。田父见之，无劳动之苦而擅其功。今齐魏久相持以顿其兵，弊其众，臣恐强秦大楚承其后，有田父之功。齐王惊，谢将休士也。（《战国策·齐策》）
疾，疾驰。环山者三，犬多次环绕山追赶兔。废，停止。罢同疲，疲劳。擅，据有。弊使动用法，使其疲弊。
“有”是谓语。偏正短语“田父之功”是宾语。
偏正短语“田父之功”关“齐国”“魏国”；又用“田父之功”关“秦国”、“楚国”。
③故善毛嫱西施之美，无益吾面；用脂泽粉黛，则倍其初。言先王之仁义，无益于治；明吾法度，必吾尝罚者，亦国之脂泽粉黛也。故明主急其功而缓其颂，故不道仁义。（《韩非子·显学》）
善，称美。毛嫱，西施，皆古美人。用脂泽粉黛；用脂来染唇；用泽来润发；用粉来敷面；用黛来画眉。
定语“国”。中心词“脂泽粉黛”。定语和中心词之间用结构助词“之”为定语的标志。
用“国之脂泽粉黛”关本句“明吾法度，必吾尝罚”，又用它关“言先王之仁义，无益于治”。
④郎为旁人取，负侬非一事；摛门不安横，无复相关意。（《子夜歌》）
摛，张开的意思。横，指门闩。“相关”是定语，“意”是中心词。“关”本义是“门闩”，引申义是“关心”。
用“相关”关本句，“不关心我”；又用它关上句，“负侬非一事”。
（4）动补式，用动补短语作双关词
①秦兴兵，欲攻魏，司马唐谏秦君曰：“段干木，贤者也，而魏礼之，天下莫不闻，无乃不可加兵乎！”秦君以为然，乃案兵辍不敢攻之。魏文侯可谓善用兵矣。尝闻君子之用兵也，莫见其形，其功已成，其此之谓也。（《吕氏春秋·期贤篇》）
善用兵，“善”后省略介词“于”。善于用兵，谓语是“善”，补语是“于用兵”。
用“善于用兵”关“段干木，贤者也，而魏礼之，天下莫不闻”；又用它关“秦君以为然，乃案兵辍不敢攻之”。
（5）状中式，用状语或中心词作双关词
①今轸将为王吴吟。（《战国策·秦策》）
①今轸将为王吴吟。（《战国策·秦策》）
轸，陈轸，楚大夫。齐伐楚，楚王派陈轸出使秦国。秦王对陈轸说：“子独不可以忠为子主计，以其余为寡人乎？”陈轸用上述的话回答秦王。“将”，副词，准备，打算，表将来。“为王”，介词短语，给秦王。将为王，作状语。“吴吟”，吴地的乡土音，偏正短语，充当谓语。
用“为王吴吟”关本句，“当为秦谋”，又用它关“为子主计”，当为楚谋。
②“愿为足下扫室布席。幸无我逐也。”苏子曰：“善，请重公于齐。”（《战国策·秦策》）
“甘茂亡秦，且之齐。出关，遇苏子。”之，到。这是甘茂与苏子的对话。
为足下，介词短语作状语。扫室布席，是连动式谓语。我逐，宾语“我”前置。
用“为足下扫室布席，幸无我逐”关本句，又用它关上文“处女相语，以为然，而留之”。
句义双关
指一句话或一段文字，双关到两件事物。例如：
①俄而文皇到来，精采惊人，长揖而坐；神气清朗，满座风生，顾盼炜如也。道士一见惨然，下棋子曰：此局全输矣！于此失却局哉！救无路矣！复奚言！罢奕而请去。（《虬髯客传》）
文皇，指年轻时的李世民。道士，虬髯神人。
主语是“此局”。“输”，“失却”，“无”是谓语。宾语是“局”，“路”。状语是介词短语“于此”。
用这三句关一心想“龙战三二十载，建立功业”的道士虬髯“全输”“失却”，又用这三句道“道士虬髯称赞李世民”。
②家本秦也，能为秦声；妇赵女也，雅善鼓瑟。奴婢歌者数人，酒后耳热，仰天拊缶，而呼乌乌。其诗曰：田彼南山，芜秽不治。种一顷豆，落而为箕。人生行乐耳，须富贵何时？（杨恽《报孙会宗书》）
田，耕种。芜秽，荒芜。治，管理。箕，豆茎。须，待也。
“芜秽”是主语。“治”是谓语。用这两句关本二句，又用它关“朝政荒乱”。
“种”、“落”是谓语，“豆”，“箕”是宾语。用这二句关本二句，又用它关“贤人被弃”。
③章曰：深耕穊种，立苗欲疏。非其种者，锄而去之。（《汉书·高五王传》）
非，不是。其，它的。种，种苗。去，除去，去掉。之，代词，它（指非刘姓诸吕）。用这两句关本句，又用这两句关“非刘姓诸吕”，应除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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